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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她没去过学堂，但也有人教她读过书，知道有个词叫——睚眦必报。
原本以为这睚眦必定是青面獠牙凶恶丑陋，没想到啊，云意翻开蓝思齐找来的《六界伏魔录》插画放在过来旁边比了比，还真是很像，但睚眦可是上古神兽，小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怂吧。
道成却道:“从前还小呢，哪里记仇，你可还记得三岁时被爹爹骂？”
这哪里记得，她都不知道她爹是谁，她娘倒是严厉，但娘作为族长日日忙得很，也没什么功夫骂她，而且也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。
蓝思齐也附和道:“师父对过来这么好，它怎么会不知呢，兴许它只是不会像其他凡间小猫小狗那般撒娇，心里却是更明白好坏的。”
“说的也是，我对它还是挺好的。”说着云意回头看着“过来”，问:“师父，如此过来现在算长大了？”
“啊，哈哈。”道成挥手比划，“这么大的个头还不算大。”
也是，是挺大的。
蓝思齐也笑:“师尊，真可惜，如今世间浊气重，草木之灵能化形，灵兽却都不能化形了，不然过来长得如此威风神彩，若是能变成人，不知得有多俊。”
“俊？”云意突然意识到一个她之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，“过来是公的还是母的？”
一时间屋里人都哽住了，蓝思齐惊异道:“师尊，你竟然不知道吗？”
云意摸在“过来”身上的手僵住，道:“它以前那么小一点点的毛团儿，还是个瞎眼的小哑巴，哪里要在乎它是公的母的。且它又不吃东西也不用如厕。”
“不过现在过来长大了，也该分男女，哦不雌雄了。”云意道点头道，“要培养孩子的性别意识。”
蓝思齐笑道:“可过来也不过是个灵兽而已，哪怕比凡兽聪明总不是人。”
听着怎么像骂人，过来似有些不满，瞪了蓝思齐一眼，云意顺手握住过来的爪:“那我瞧瞧是男是女？”
过来却突然震怒一爪甩开，俯身呲牙发出低吼声，外边小野猫都吓得嗷一声跑了。
蓝思齐吓得手都抖了，哆哆嗦嗦道:“师，师尊，没想到过来还是个贞洁烈狼……”
云意却道:“你的意思是它是公的了？那思齐你来看看。”
蓝思齐赶忙摆手:“师尊，我不……”
道成道:“人家过来也要面子的嘛，既然说是公的，就按公的处置了。”
正说着窗外飞进来一只小虫，提着米粒大的小灯笼，飞到云意身边停下，是辛溪芽的声音:“纯阳元君，正律司辛溪芽要对灵兽进行回访，明日午前上门拜会，且请暂勿出门。”
难道是手环感觉到了过来差点被淹死的事？云意心有余悸，还好敲了罐子，不然辛溪芽还要找她算账。
她又赶忙回头拽住过来道:“明天如果辛溪芽问，千万不能说我让你掉进水坛里的事。”
过来轻轻看她一眼，仿若未闻，云意气得要上手，却又不得不轻轻放下揉了揉它的脖子毛道:“那你要怎么样？”
过来却也没如何，仰了仰脖子，步态优雅哒哒自己回屋去了。
狗脾气！
准备好了明日的米面，云意便也回屋来，却看见过来趴在她的床上睡着。
可问题在于，以前过来还没有枕头大，随便一丢也不占地方，现在这么大一只，床一大半都被它占去了。
偏偏现在还不能得罪它，先忍忍，忍忍，云意轻声走到床边，摸到外边的枕头和被子就要悄悄撤走，过来却突然眼睛一睁，正正看到了她。
云意强颜欢笑:“这给您睡，我滚。”
过来却难以置信一般爬起来看着她，不过片刻便又转为怒气。
它生的什么气呀，真是反了天了，算了忍住忍住，云意抱着枕头道:“那我滚外边屋去，这里都留给您。”
过来却看也不看她就跳下了床直出屋子去，一会儿外面啊地一声，蓝思齐匆匆跑进来道:“师尊师尊，过来怎么来了，它是不是记仇要咬死我？”
云意恍然大悟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应该不是，它可能只是想和公的在一个屋里。”
蓝思齐突然望着天感慨:“狼竟然还知未婚男女不可同室而居，竟然比有些人还洁身自好，惭愧惭愧。”
难道还真是只贞洁烈狼来的？